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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暫的美妙 會掩蓋感情長遠的痛苦

我是個職業女性,雖說36歲的人己屆中年,又擔任領導工作,卻還是陷進感情的旋渦。25歲的時候,我走進了婚姻。可是我和丈夫感情不好。說起來丈夫這個人也沒有什么不好,只是他是個生意人,我們兩個在性格、生活習慣、文化背景等方面都有很大不同,在許多時候我們沒有共同語言,很難說到一塊去。

就這樣,在我們的婚姻挨過了兩三年的時候,一個男人走進了我的生活中。他是我所在部門的處長,那時他三十五、六歲,成熟干練,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。他對我的工作很支持,對我的生活也很關心,慢慢地我們有了較多的接觸。他很善解人意,我高興什么不高興什么,他都能知道。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很愉快,很合得來,慢慢地我對他有了感覺。隨著我們感情的步步深入,終于在一個周末的晚上,一切該發生的和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。自從有了最親密的接觸,我們一發而不可收。

就這樣,我們交往幾年后,我和丈夫離婚了。雖說兒子判給丈夫,但實際上一直是和我在一起生活的。我的離婚不是因為我和他好,而是因為我和丈夫感情不好。

離婚兩年后,我的工作有了變動,調到了另一個處。再后來,我擔任了處長。我們兩個仍然保持著這樣的關系,直到現在。我們的關系不是物質上的,而是精神上的。現在我的條件不比他差,所以我對他沒有依附感。不過,如果現在失去他我會感到很痛苦。我很想和他在一起生活,但一點可能性都沒有。他妻子應該說是個賢惠的女人,只是沒有多少文化,一個農村婦女。可他不嫌棄她,不想和她離婚,也不想和我結婚。有時,我心里很煩亂。我同情他妻子,我們都是女人,相比而言,她又是弱者,她沒有工作,是跟著丈夫到城里來的,如果離婚了她不能自食其力。我怎能傷害一個弱者?再說他的孩子也二十多歲了。我不想破壞他的家庭。

他妻子知道我們的事情,但是沒有大吵大鬧,甚至沒有聲張。我想,他妻子知道自己和丈夫有距離,兩個人在一起,不論身份地位還是文化水平都不般配。有這么一個丈夫,有這么一份日子,而且丈夫又很顧家,每個月把錢交給她,作為一個農村婦女,對生活也就滿足了。所以對感情方面也不很計較。但是靜下來的時候,我的心卻很亂,真的很亂。我這是怎么了?

誰的心都會陷入情緒化的泥潭。現在,這位女處長就遭遇著這樣意亂情迷的苦痛。這種時候,最要緊的就是讓她頭腦回歸清醒。

于是,我直奔主題:“可以這樣概括你的故事:一個男人面對兩個女人,在家里他有賢惠得可以默許丈夫有外遇的妻子,在外面他有癡情得不惜拋棄自己婚姻的情人,這樣,這個男人退可以享有賢妻的賢惠,進可以享有情人的溫情。他進退自如,魚和熊掌兼得。可你呢,你擁有什么?”

“我什么也沒有。”女處長脫口而出,“剩我一個人的時候我只有孤獨,可怕的孤獨感。特別是我生病住院之后,心里那種孤苦無依的感覺更強烈了。我住院期間,是我的兩個弟弟輪流看護我的,而他只是像個朋友那樣來探望我,我心里很不好受……”

人常常在潛意識中借助一種叫作“否定作用”的心理防衛機制,否認或回避令人不快或痛苦的東西,以減輕心理上的痛苦。這情形如同沙漠里的鴕鳥,當被敵人追趕而面臨困境時就把頭埋進沙里。眼睛看不見了,就好像痛苦不存在了一般。可是如果不睜開雙眼看清痛苦,勇敢地面對,事情是永遠解決不了。

于是,我不得不說出有點殘忍的話:“你說住院讓你感到了孤獨,如此下去,你知道未來還會有多少讓你感到孤獨的日子?到時候,當他和他的妻兒在共享天倫之樂的時候,你孤獨的心靈承受得了嗎?!”我頓了頓說,“其實,你已經朦朧地感覺到暫時的美妙掩藏著長遠的苦痛,是嗎?”

“是的,我已經感到這是飲鴆止渴。”

正當我為她敢于直面自己的心而欣慰時,她轉而問道:“我現在該怎么辦呢?”

看清自己的心往往是一個好的開端,我說:“有一句歌詞說‘我想有個家’……”

“我也想有個家,也想有一個情投意合的丈夫。他也不反對。”她說蓓造詞,“但是,至今沒有一個人給我當紅娘,再說誰是我中意的人啊,到哪里去找啊!”

女處長所以陷入感情的困惑,除了以“否定作用”回避了以后將面臨的苦痛,更重要的是以“合理化作用”掩飾了以前的真實心態。合理化作用又叫文飾作用,是指人遭受挫折或無法達到所追求的目標,以及行為表現不合社會規范時,用有利于自己的理由來為自己辯解,將面臨的窘迫處境加以文飾,以隱瞞自己的真實動機或愿望,從而為自己進行解脫的一種心理防衛機制。因為合理化作用的實質是以似是而非的理由證明行動的正確性,所以她的話很多是自相矛盾的。

于是我分析:你說是“和丈夫感情不好離婚的”,可事實上是你外遇在前而離婚在后;你說“不能傷害一個弱者”,可事實上已經深深傷害著一個弱女子的心靈;你說你對他“沒有依附感”,可事實上你是在他的身上尋求著一種精神依賴;你說“沒有人給我當紅娘”,可事實上你的心態和行為己阻斷了給你當紅娘的人;你說找不到“中意的人”,可事實上是你根本沒拿心思去尋覓應該屬于你的人,根本沒有把感情的觸角從他身上移開……但這都是潛意識中的活動。人常常難于認識自己,就是因為這個潛意識。人在意亂情迷的時候就是這樣。現實生活中,誰都不可避免地運用過合理化作用這種心理防衛機制,間或使用一回也不失為一種有效的心理自救。但是,如果長期性地依賴性地使用合理化作用,就是心理不成熟的表現,其結果是使自己的生活陷入更深的困惑。

所以,不要再欺騙自己了。不錯,目前你的人生如日中天,事業飛黃騰達,生活優裕富足,當然有一個情人,也不缺少情愛與性愛,可以說你是幸福的。但是,對于一個沒有家的女人來說,這幸福能有多久呢?

人都要有個家,女人年齡大了更需要有個家。因為只有家才是心靈最終的寄托,才能讓我們的心靈不再四處游蕩而得以安寧。何況你還有孩子,你將來怎樣安頓自己的后半生,怎樣對孩子有一個交代呢?有時候,不管你有多少財富和權勢,都不能慰藉那顆孤零零的心。你就要走進中年,長此下去,到頭來那個男人會給你什么呢?由此說來,雖然你的處境關鍵是自己的意亂情迷所致,但不能說與那個男人無關。一個真正負責的男人,怎會忍心自己深愛的女人沒有了自己的家?

“謝謝您,我知道了。”長時間的傾聽之后,她說。

我從內心希望,她能真正走出意亂情迷,看清自己今天的生活以及未來的人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