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寧某整形醫院3月18日在網絡上大膽直播了一個隆胸手術,引起不少爭議。我想,比爭論更重要的是,南寧市衛生局應該去調查一下手術是否符合行業操作規范,除此之外,法無禁止則自由。直播手術是個創舉,醫患糾紛原本極多,若能推而廣之,凡手術皆能錄像記錄,則可避免術后曠日持久的口舌之爭——如果在衛生局和警方介入調查時,醫院竟然沒有像不少看守所一樣自稱“監控設備年久失修”的話。敢于直播手術,至少說明這家醫院自信它的醫務人員,不會把紗布和刀片忘在患者體內,更不敢縫合產婦肛門以泄沒有紅包之憤,否則直播之下,豈不是自取其辱?
誠然,爭議并不在于這是一個“手術”,而在于這是一個“隆胸手術”。很多脆弱的人私底下不知看過多少成人電影,卻容不得別人在公眾場合坦露半片胸脯,當年演員湯唯不就是因在電影中有場床戲而被封殺過么,據說那場床戲動搖了“青少年”的情智,盡管我未曾親見青少年在公眾場合對那電影如何震驚。在下以為,手術直播也能讓我等好事者有機會略窺醫學奧秘,對醫學知識的普及頗有好處。讓那些潛在的隆胸女子見見手術現場的真刀真槍,未嘗不是一件好事。
我想,跟大眾的觀感比起來,當事女子的感受要重要得多,畢竟事關她的隱私。但人家是自愿公開隆胸過程,直播前,院方已將女子的身份以及術前準備和感想,都做了介紹,直播中還在敏感部位打了馬賽克。醫院此舉還是太保守了,馬賽克都可不必打,因為它傷害了畫面的整體性,在孕婦分娩的科教片中就沒有馬賽克。生命和身體本身就是大自然很美的藝術品,如果人們不懂得欣賞,見一塊裸露便立刻想到色情,自己不敢看,還要阻止別人安排或欣賞這種美,我以為,再也沒有比這種思維和做法更“色情”的了。若事物超出意料之外,人們都企圖予以禁絕,創新只會被扼殺于搖籃之中。